【恩九】栀子芳香①
非典型花吐症
研一恩X大四九
半现实
曹恩齐做了一个梦，梦的开头和结尾早已忘记，只记得这个梦散发着一股栀子的芳香，梦里有个笑的开怀的男孩。
曹恩齐慢慢醒来，盯着窗外的栀子花苦笑。
“你怎么又梦到他了。”
曹恩齐从床上下来，被地上的花瓣吸引了目光。
“这不是......栀子花瓣嘛，可能是飘进来了吧......等等，现在是九月啊，栀子花七月初就谢了，哪来的花瓣”
曹恩齐捡起花瓣扔进垃圾桶，走到卫生间要洗漱，刚挤上牙膏，他就感觉喉咙一阵不适，好像有什么卡在了喉头。
曹恩齐趴在洗手池一阵干呕，他甩了甩昏沉的头，靠在镜子上喘气，眼睛死死盯着水槽里骤然出现的栀子花愣神。
栀子花
“哈喽小伙计”
曹恩齐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我吐出来的?啊我果然还没睡醒，再去睡一觉”
拥有一个聪明大脑的曹恩齐先花了一分钟稳住自己的世界观，再花了两分钟接受现实。
他恍惚的下床，恍惚的洗漱，恍惚的出门，恍惚的碰到熟人。
“恩齐！”
声音从背后响起，曹恩齐麻木的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哦是潘潘啊”
曹恩齐的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配上他怀疑人生的表情，吓的潘宥诚倒退两步，小心翼翼的瞄着曹恩齐，咽了口口水，开口问。
“你...怎么了，昨天晚上你熬夜种花了了身上花香那么浓”
“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呕”
潘宥诚敬畏的盯着那朵栀子花，纠结的开口。
“这是什么...新的种植方式吗”
在经历了曹恩齐的死亡凝视之后，潘潘信誓旦旦的表示我作为你的好朋友一定会帮你查清病因绝不会让你不明不白的死去并把他拉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医生询问了一个问题。
“你有暗恋的人吗”
“有”
医生在纸上龙飞凤舞的的手停了下来，他抬头，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目光闪烁着。
“我想再问一遍，你有暗恋的人吗”
“有”
医生往后一仰，靠在了椅子上，无奈的苦笑了几声。
“先生你患的是花吐症，一个暗恋了他人的人，因为郁结成疾，口中吐出花瓣，只要得到暗恋之人的一个吻，就能痊愈。期限与花期有关，栀子花的花期是五个月，你必须要和TA接吻，两人心意相通，口中吐出完整的栀子花才算痊愈，过了五个月你的病就无药可救了，之后最多活到四十五岁”
“医生您看起来很苦恼”
“因为这个病死亡率极高”
“我想也是。”
曹恩齐攥着病例出门，迎面有个人撞上了他。眼前的少年正吃痛的揉了揉着头，手还拉着他关心的问东问西。
曹恩齐看着面前的唐九洲，突然有点不理智了，他想亲他，但是他不能，唐九洲曾经有个谈了两年年恋爱的女朋友，他是直的。
曹恩齐只能强忍着胃的翻腾，安抚的拍了拍唐九洲的肩，笑着说只是肠胃炎而已，让他不要担心，自己又快步向卫生间走去。
他走到卫生间，终于忍不住了，扶着墙开始干呕，栀子的香味萦绕着他，本来清新的味道越来越浓烈，让人亢奋。
曹恩齐双眼发黑，他扶着水槽，头抵在镜子上，大脑眩晕。
“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曹恩齐从卫生间出来，眼神里已经透露出疲倦，他抓着病历往停车场走，刚想上驾驶座的时候被唐九洲拦下来了，他的手抓在车把上，眼神里干净无比。
“恩齐你生着病就不要开车了，好好休息一下，车我来开。”
曹恩齐离开驾驶座，去了副驾驶，他倚在门上看着唐九洲发动，潘潘小可爱被丢到了后座。
车子驶出停车场，潘宥诚戳了戳前面的曹恩齐。
“恩齐医生怎么说”
曹恩齐倚在车门上眯着眼。
“肠胃炎而已”
“肠胃炎怎么可能会吐...”
“吐什么?”
潘宥诚发誓在那个时候他从曹恩齐脸上看见了“敢说就把你扔下去”的表情，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拐了个弯。
“怎么可能会吐前天晚上的晚饭啊哈哈哈，我记错了，是昨天的晚饭昨天的晚饭嘿嘿嘿”
曹恩齐又倒回座位，盯着旁边的唐九洲，他今天穿的棕黄格子衬衫，是上次团建那一件，衣角的一点点黑色是因为自己之前不小心画到的痕迹，他穿的黑色牛仔裤，黑色匡威，这是他第四次看见他这么搭配了，第一次似乎在....
“恩齐你在看什么呢?”
曹恩齐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在看我喜欢的风景”
潘宥诚缩在后座气呼呼的摆弄手机，在冲浪的时候看见一个测试题
《测试你如果得了花吐症会吐什么花》
点进去之后先跳出来的是花吐症的科普，后面备注了虽然治愈的方法简单，但是死亡率奇高，潘宥诚惊异的抬头，嘴里轻声念着：
“花吐症。。。”
不大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依旧清晰，曹恩齐猛然回头瞪了一眼潘宥诚，把他吓的像一只缩头缩脚的鹌鹑，开着车的唐九洲微微一愣，下意识舔了一下唇瓣之后望向曹恩齐，脸上扯出一个笑。
“哎呀看不出来恩齐你还有暗恋的人啊，是哪个姑娘啊，我帮你追啊”
曹恩齐倚在车门上，微微垂了眼，在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
“不需要你来操心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好了”
曹恩齐语气算不上好，让车厢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唐九洲咬着下唇转回去，赌气似的紧盯着路的尽头，手攥紧了方向盘， 指尖都有些发白。
曹恩齐倒像松了一口气一样，靠在座位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我爱你，所以我必须放手。
距离上次去医院已经过了三个月，曹恩齐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症状已经越来越严重，他的家里已经攒了一盒又一盒的栀子花，整盒的幽香满到要溢出来，曹恩齐抱着盒子坐在阳台上，昏黄的灯光照在盒子里，把纯白的花瓣染成暖黄，小小的阴影投在手上，曹恩齐盯着手发呆，直到身后的门被打开，潘宥诚走进来。
“我不明白，你只是需要一个吻”
曹恩齐抱着盒子放松的靠在墙边，莹白的花瓣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微光。
“潘潘你记得栀子的花语吗”
“坚强、永恒的爱、一生的守候”
“是啊，永恒的爱，一生的守候。潘潘，不是每一段恋情都有回应，也不是所有爱都有结果，但是他对我来说是永恒”
“但只是个吻而已，值得赌上自己的命吗”
曹恩齐低着头无声的笑了。
“如果不吻，我只是错过了一个吻而已，吻了，我会错过他的一生”
潘宥诚气的跺脚。
“你怎么知道你和他没有未来，他是谁”
潘宥诚看着动也不动的曹恩齐气笑了。
“我自己去猜，猜到了我直接告诉他”
曹恩齐看着潘宥诚离去的背影，没有阻止他，他大概心里还留着一丝残念吧。
又过了一个月，距离那个日子只剩下了一个月，曹恩齐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干脆每天宅在宿舍写论文，只在吃饭的时候出去打包一份回来，他正在慢慢抹去了自己在校园里的痕迹。
他拎着粥往外走的时候，被一只手拉住了手腕，他回头，看见唐九洲满眼担心的看着他。
曹恩齐下意识掰开唐九洲的手，转身想走。唐九洲紧跟了两步，小心翼翼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恩齐，我们能聊聊吗”
曹恩齐看着唐九洲，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两圈，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唐九洲扯着他到了咖啡馆，悠扬的音乐在店里回响。曹恩齐搅着咖啡，眼睛专注的盯着杯子，身体放松的倚靠着椅背，手指却紧紧攥着小勺。
唐九洲倒像坐在钉子上一样坐立难安，手指抠着椅子，纠结的抿着嘴，眼神飘来飘去。
曹恩齐看着手足无措的小孩噗嗤笑弯了眼，又被气愤的小孩瞪了一眼。
“笑什么笑，你自己只剩最后一个月了诶你还笑，她究竟是谁啊我绑她回来给你亲一口啊”
曹恩齐带着笑意的眼神从唐九洲身上移开，看向街头。
他还是不喜欢自己啊....
曹恩齐沉默了一会，忽然开了口。
“九洲我订了一张机票”
“是去找她的吗”
曹恩齐眼神闪烁着。
“...是啊”
唐九洲觉得他应该为他高兴的，但是他觉得有点难过。
为什么呢。
“那祝你好运”
“...嗯，别忘了我”
唐九洲疑惑的点了点头。
曹恩齐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真苦啊。
半年前，唐九洲在路上接到了女友的电话，他们两个已经十天没有联系过了。
电话那头有轻微的电流声，女生平静的声音从里面穿出来。
“唐九洲我们分手吧”
“怎”唐九洲的话被女生打断。
“我们之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爱情，你不会主动牵我的手，记不住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日子，和我根本不像是一对情侣，我每天都在骗自己你心里有我，但你真的不爱我”
“我们还是比较适合当朋友，所以就这样吧”
“再见”
唐九洲盯着手机。
他不爱她吗，可能不爱吧。
他看着身边甜甜蜜蜜的朋友，曾经也想要去寻找真爱。
但是心不跳啊，冬眠了似的。
直到一天，他看见曹恩齐。
那一天的一切一切唐九洲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的衣服，那天自己穿的衣服，他的话，他的微笑，他带着温度的指尖。那天的风温凉，他逆着光走过来。
唐九洲的心砰的跳了一下，撞的胸腔疼。
他的心像是在和他说。
“嘿，我醒啦”
啊啊啊，这篇文我拖了好久才发，后续也很快就出来。。。
我不咕，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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